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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兆头 CA】血肉之餐 flesh banquet-sorbet

04

⚠️我又开虐了,我有罪。

我真的真的是天使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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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briel祝福了一朵云。

天使们喜欢祝福,无关于爱,并不是草莓汁的部分驱使他们去祝福一切,而是菠萝汁——圣洁高贵的心态作祟,公事公办,每笔祝福都能在文书上添上一笔光彩。

每个人的祝福都不一样。

Michael的祝福像个金光闪闪的实心球,它刚正不阿且不知变通,像把铁锤砸在罪人的手脚上。即使那些罪恶的手脚上连着祈求救赎的灵魂也毫不留情,誓要将那些依靠着罪恶生长起来的无辜人也一同粉碎。

Uriel的祝福就是愤怒的硫磺火——字面意思,那祝福如同刑求,烤灼着那些被她一眼看穿的罪人灵魂,所到之处只余下灰烬和哀嚎,熊熊燃烧的烈焰过后剥开便是圣洁的光明。

Sandalphon的祝福是夜莺美妙的歌喉——同样是字面意思,他能令鸟类歌唱。

Aziraphale的祝福是温柔的春风,他喜欢人类,也喜欢祝福,无关公事。他的祝福是拂过伤口的轻风,气流里乘着的天使的爱会连接起断开的骨血,消除不洁的根源,抚慰旅人流浪的灵魂。他祝福的人很多,多到天堂高层都出面警告的多。

而Gabriel的祝福就是神圣的雨,他洗涤一切邪恶的污秽,这就是他一直擅长的。

所以当Gabriel坐在天堂高层的办公室里,望着窗外懒懒散散的云,他随意祝福了一朵,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他不在意这朵云会飘去哪里,不在乎这朵云什么时候会膨胀到足够大的体积,也不在乎会有多少爬上地表的低阶恶魔会被蒸发成悲惨的雾气,他只是随手指了一下,这朵云便神圣起来了。

毕竟天使们都是喜欢祝福的,即使有些祝福严格意义上来讲应该称之为审判。


Aziraphale醒来时街上还不是很吵闹。

天蒙蒙亮,朝阳把积雨云染成粉红色。阳光从那些云层的缝隙中钻过投射在苏活区的街头,上早班的行人嘴里低声的咒骂被稀释在空气中,窄小的马路还没开始堵起来。

他睁开眼睛,盯着繁琐花纹的天花板发呆,恶魔温热的鼻息侵扰着他的脖颈,两只手臂牢牢地圈住了天使的腰,胸膛紧紧地贴住了他的背部,地狱生物过高的体温在这个有些寒冷的早晨里像是一对安逸的镣铐,Aziraphale都有点不太想起来了。

他还来不及一下子思考所有事,脑子里只有紧贴在身后的Crowley平稳的呼吸声。


好了,好了,Aziraphale。冷静下来,让我们来好好梳理一下。

这张椅子原来有这么大吗?

绝对,绝对不是,我睡着之前应该还只是张普通的贵妃椅,它现在大的像个双人床!

我睡着了吗?

看起来好像是这样的,没有吃人的黑泥,没有鬼鬼祟祟的低语,我真的拥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睡眠!

——Crowley是在抱着我睡觉吗?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太快了,我们只能观测到结果,结果是两人从这张足够大的“贵妃椅”上一起摔了下来。

所以把一切放慢,再加上一点作弊的上帝视角。整个过程是这样的。

Aziraphale在意识到环着自己的这双手是Crowley的一瞬间,他就试图一边挣扎出这个怀抱一边想要起身。恶魔的手劲比他想象的要大,所以当他手掌已经扣上了床沿时还没能挣脱。

太过安逸的一个夜晚让天使暂时忘记了自己不能动作的双腿,当他想站起来时双腿不出所料地背叛了他,Aziraphale连同抱着他不撒手的Crowley一起摔了下去。


“噢!”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Crowley揉了揉自己睡乱的红发,缓了缓,然后看向脸色明显不太好的天使。

“嘿, Angel,昨晚睡得好吗?”

他一边起身一边试图扶起Aziraphale,可是天使却一声不响地推开了他的手。

“你该离开了。”

“什……看在那谁的份上,你昨晚要是没我可睡不了这么舒服!”

Crowley到底还是个恶魔,在他做了这么多之后Aziraphale却仍然选择将他推开,恶魔没有很宽大的心胸,他只是把快乐的天使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且试图去把快乐的天使找回来而已,本质上这是一种自私,它并没有偏离恶魔的本性,所以这并不代表他在被无情推开后会毫无怨言。

事实上,他的怨言多了去了。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倾倒这些怨言,天使打了个响指打开了书店的门,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Crowley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大开的店门,又看了一眼把脸转过去了的天使。

“行啊,如果你想让我滚,我就走好了!”

恶魔变回自己平常的一身行头,双手气冲冲地直插口袋,蛇皮靴的跟踩得地板登登直响,声音大得就好像想用鞋在木质地板上钻个洞一样的。

书店的大门在Crowley的响指后嗙地关上了,恶魔此时有多生气,门撞上门框的声音就有多响,而恶魔丝毫不在乎行人们在见到此番景象后惊讶的表情。

看着书店门被粗暴地关上的Aziraphale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这个。”

他大概是在回答恶魔的那句你昨晚可睡不了那么舒服。

“这就是为什么你该走了。”

天使哽咽着对着空气解释道。


一切都像一艘驶离了原定航线的游轮。

并不是从那天起开始偏离的,而是在很早很早以前,打从这条船出海的那天起它就已经不在它该去的方向了。

而他这个船长拿着错误的地图哼着自己写的小调漫不经心地开了六千年,直到冰山都已经杵到自己面前了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爱世间万物,他是天使,所以理当是这样,平等博爱,下到在泥土里来来回回的蛞蝓,上到云层中穿梭翱翔的鹰,他分出去的爱是平均的,就算对Crowley也是如此。

——至少他曾经以为如此。

他以为Crowley对他来说只是朋友,你懂的,就是那种。你们会一起干些蠢事惹对方发笑;会一起在伦敦难得的晴天坐在圣詹姆斯公园的长椅上各自享受夏日的酷暑和一些罪恶的人造冰品;会一起在丽兹酒店吃午餐,当你吃完自己那份魔鬼蛋时他会把他那份天使蛋糕推到你跟前来;

可是当你连无机物都害怕触碰的尸骸却在他的胸膛里安息,连夜的噩梦都在他的气息里消弭,就好像王子穿过铁做的荆棘丛来不为了吻醒只为了在你的床边唱摇篮曲。

Aziraphale发现他的爱从来都不是平等地播撒下世间万物的雨,他的爱是一棵长在Crowley身边的苹果树,最红最甜的那颗总是被蛇先叼走,然后才是世间万物。


Aziraphale越过橱窗凝望着Crowley怒气冲天的背影,那一定是相当生气了,就连他的背影都好像在对自己一边竖着中指一边说F*CK。

“Crowley……”

天使总以为试着不去依赖恶魔不会是件困难事,毕竟他自己也是个超自然体,只要小心处事,没有什么事难得倒他。可是当你的心已经不自觉地向着他在的方向鼓动,当你的灵魂只在他的手心里才能安眠——Aziraphale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他一厢情愿地爱上了自己六千年的朋友。


多云的天气总是很阴沉,阳光穿过云层之后就会变得很羸弱,就这样软绵绵地铺在街道上,直到那些云终于慢慢挪动它们的身体让道路重新亮堂起来。这个时候,行人的心情也跟天气一样,总是会由阴转晴。

所以当从橱窗照进来的光变得金光闪闪的时候,还在感伤的Aziraphale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天空。

映入眼帘的不是预想中的烈日,而是一团闪着金光的乌云。

你可能会想,闪着金光的乌云——这完全是矛盾的,作为一朵云,你不可能同时是一朵乌云又在发光。

但是被Gabriel祝福过的云总能大摇大摆地这样悖离自然常识,它是神圣的,同时它又是朵乌云。

人类的肉眼是捕捉不到大天使的圣光的,但是同为超自然体的存在总能看见。

Aziraphale以前也见过,他那时候站得远远的,看着被Gabriel祝福过的雨云在远处发散着他傲慢的圣光,圣洁的雨(其实只是在自由下落的圣水)落在农田里,打在房檐上,像个小球似的低等恶魔啃食着庄稼,抬头看着圣洁的雨云缓缓向自己靠近。接着,来不及躲避便被圣水先溶解成一团泥再蒸发成一团邪恶又无助的气。天使便是在那时候第一次见识了圣水消灭恶魔的场景,那些可爱的(也许只有Aziraphale会忍不住这样认为。)类龙的小恶魔溶解时尖叫哀嚎的样子在Aziraphale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以至于很久之后当Crowley向他讨要圣水时他出离的愤怒。

而现在,那朵云已经飘在了苏活区的上空,金光灿灿且轰轰作响,雨已经要下下来了。

而Crowley正站在原地,抬起头看向那朵圣洁的云,似乎只是觉得这朵云亮得碍眼,丝毫没感觉到有硫酸正要从天而降。

“——Crowley!”

还摔在地上的天使朝着外面大喊。恶魔自然是听不到了,这可是隔了条街跟20厘米厚的木门。

天使的记忆很好,那个小恶魔被蒸发时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忍不住把脑子里的小恶魔替换成了Crowley的样子。

恶魔就在外边,跟即将降下的圣水一起,而自己只能匍匐在冰凉的地板上挣扎着爬行。

腿为什么就不能用了?天使心想。虽然它那时在黑魔法的影响下不是那么中用,但是它明明就还是完好的,健健康康的,为什么我始终不能信任它呢?

可是,求求你,我不能失去Crowley。

Aziraphale咬了咬牙,试图用脚部发力。这回他真的能站起来了,就好像从没失去过行走能力一样,他头一次这么快地跑起来,飞似地冲出了书店,此时圣水距离到达苏活区的地面约莫还有十秒。

“Crowley——!”他跑向恶魔。

Crowley回过头,他还没来得及因为天使为了追他出来甚至恢复了行走能力这件事情高兴就被Aziraphale当街扑倒在地。

“快变成蛇!!”

恶魔发誓天使这辈子从没用这么大分贝跟他讲过话,如果这话是短信或者纸条,那每个字母肯定是加粗了三倍的大写。所以他本能地就照做了,那蛇不大不小,刚好被张开了半边翅膀的天使完全遮住。

圣水就在这时到达了战场,那些在阴暗角落以及缝隙里的低等恶魔无一例外地都尖叫着被蒸发掉了,只有Crowley安然地呆在天使的翅膀下,吐着他的信子,他这个位置只能盯着天使有些要散开的格子领结发呆。

雨下了一会,足够每个暴露在雨里的恶魔都蒸发干净,可是那种腐蚀的声音和烧焦的味道却根本没有停下过。

一片羽毛落在伊甸园之蛇的头上,它的样子Crowley再熟悉不过,那是被烧灼过的天使羽毛,地狱每个人身上都还剩下那么几根这种半焦的羽毛,翅膀秃得像是感恩节待宰的火鸡。为此恶魔还暗自庆幸过自己的翅膀即使浸了硫磺池也只是完好无损地成了焦黑的颜色。

但这种羽毛不该出现在这里。

“Angel?”

“呃!抱歉,Crowley……现在不行。”

他的天使喘着气回应了他,还伴随了一声没忍住的痛呼。蛇转过它的头看向护着他的右翅,边缘被雨淋着的部分就像是在被地狱之火烧灼着。

“你不是天使吗!你怎么会——”蛇不可置信地质问道。

“你……嘶——不是有我的一片羽毛吗?”

Aziraphale没再讲下去,他怕再开口就只是哀嚎,但是Crowley却只一句话就完全明白了。

六千年之前,这个世界被创造之后的第一场雨,刚刚被赋予了名字的动物们都瑟缩地躲进丛林里,而他呆在Aziraphale的翅膀底下,当这世上第一滴雨落在天使的翅膀上时,一根羽毛脱落视为庇护恶魔的惩罚。

而如今这雨根本就是一桶从天而降的圣水,天使不是因为被圣水伤害到而烧灼了翅膀,而是因为天使为了庇护他张开了翅膀——这行为是罪孽,所以他得赎罪。

“Aziraphale!你怎么会这么愚蠢!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明明就是智慧的天使你怎么会蠢到干出这种事!快放开我!”蛇暴怒地嘶嘶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摆脱天使。但是天使的力气从没这么大过,他纹丝不动,而且还是在他忍受着翅膀燃烧的痛苦的同时。

“求求你了,Aziraphale,求求你。”

Crowley感觉天使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他挣脱不开Aziraphale固执的双手,只能慌张地吐着信子。


周围的行人不是没有因为这奇异的景象而驻足,毕竟,如果你看到这场面你也会需要时间思考。

首先是一个男人扑倒了另一个男人,然后下起了大雨,这个时候大家都得去躲雨或者撑开自己的伞,接着有人长出了翅膀有人变成了蛇,然后那翅膀在你眼前开始在雨里燃烧,就好像那不是雨而且点了火的汽油。

当终于有人消化掉这个情形,并且试图用雨伞帮忙遮挡那些汽油时,伞就一瞬间成了灰。真的就是一瞬间,从一把完好的伞,变成灰,再到被雨混合成焦黑的泥,只有一瞬间。然后举着伞的那只手还停留在天使的上面,又帮他遮了一点雨的时候,行人的手也开始燃烧了。

看到这样的景象,不管是围观的路人还是那个好心的行人都吓得退离了好几步,有几个人更是当场就跑掉了,好在当手离开那个区域时火就熄灭了。


几分钟后这场雨就停了。

然后这场雨带来的所有水分都奇迹般地瞬间蒸发——包括积水,被衣服纤维吸收的雨水,粘连在发丝与发丝间的水分。(毕竟这属于天堂财产,可以借用但用了就得马上还。)

一条有着橘红色腹部的黑蛇从天使的身下钻了出来。他无言地变回了人类的样子,抱起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天使,当圣洁的云散去,他又能使用奇迹了。

他打了个响指,所有人都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又打了个响指,修补好了天使被烧得坑坑洼洼的西装。

他的第三个响指,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Crowley望着重新晴朗起来的天空,如同六千多年前一样,他开始质疑上帝,所以他下了地狱。





tbc.


你们第三章的时候夸的我都不好意思写这章了,我好有负罪感233

肉罐头!(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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