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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兆头 CA】血肉之餐 flesh banquet-soupe

02

⚠️是之前断翅的后续。

🧐我真的是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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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在沐浴了教堂神父无数次的“神爱着所有人”这句话之后往往都会有种错觉。

天堂,天使,或者说是圣洁的阵营总是会库存着无限量的爱,这些无限量的爱随时可以被分派给像自己这样的虔诚教徒。

事实上是这样的。

我们先不谈Almighty,毕竟一切都是不可言说的,你不能就那样断定,上帝究竟有多少爱的库存,这样就太清晰了,这样可一点都不,不可言说。

但是我们可以讨论讨论天使究竟有多少爱。

首先,反正不是无限量,万物都有一个定量,就算是宇宙也有边界。

其次,虽然刻板印象认为天使是由爱组成的圣洁生物,但有些天使的圣洁远比爱要多出一大截。用一杯混合果汁来作比喻的话,99%菠萝汁和1%的草莓汁混合在一起之后,草莓汁的味道可以微弱到忽略不计。

而作为一杯口味均衡的合格菠萝草莓混合果汁,你理当能公平地提供双方的口味。

这杯合格的混合果汁在普通时候总是库存有足量的爱,这些爱会像从窗帘的缝隙中投下的光一样停在他的旧书上,落在与他擦肩而过的行人肩上,藏在在刚光顾的餐厅主厨的帽子里,并且还能确保拥有足量的库存之后分给他的恶魔朋友。

没人见过Aziraphale什么说过我爱够了就像没人见过Beelzebub说自己饱了。

但现在,这杯混合果汁,它被人喝了一半,不管是菠萝汁还是草莓汁都像扑向断崖的瀑布似的直接减半。



Crowley一个响指把自己跟Aziraphale都送回了书店。

他把天使安置在那张铺有棕色羊毛毯的贵妃椅上,然后半跪在地上好从背后掀开那些被血染透了的呢子布碎片,用指腹去抚过那些划痕跟割伤,在身体里残余的黑烟都从伤口窜进恶魔的指尖之后,那些皮与皮,肉与肉之间的裂缝终于开始自己黏着起来。

被抚过伤口的感觉坏透了,Aziraphale嘶地吸了口气,又把身体蜷得更厉害了,他把所有露出来的皮肤都尽量贴住毯子。毛茸茸的触感能安抚他一部分面积的受惊灵魂,恰好就是贴住羊毛毯的皮肤大小。

“ Angel,你得让我看看其他地方。”

恶魔叹了口气,他轻轻地拍了拍天使的肩膀,得到的却是左右摇晃的后脑勺。

完好的右翅早已在羊血蒸发时就飞快地藏回了天使的灵魂里,而左翅残留的受伤翅根无法收回,血淋淋地在俗世的空气中瑟瑟发抖。

“我觉得我可能还需要一些毯子。”

Aziraphale抽了抽鼻子,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哭腔,两手不停地磨蹭着披在椅子上的毯子,那些绒毛搔着手心的感觉还挺好的。

Crowley打了个响指,立马就有毛毯落在了天使的身上,甚至特意避开了受伤的翅根位置。

恶魔回头去打量放在桌上的断翅,它已经彻底不动了,并且开始从翅尖消散,变成一些纯白色的晶体最终稀释在空气当中。

翅膀是灵魂的一部分,脱离了灵魂自然就成了齑粉。

翅膀消失后,翅根也不再流血了,它们慢慢用血肉包裹起伤口,就好像知道这个接口再也等不回任何一支翅膀了,最后层层叠叠地敷上一层皮,除了残留的肱骨还顶着一个小小的凸起,皮肤光滑得就如同全新的一样。

Crowley当然知道事态有多严重,他曾经也是天使,恶魔也有翅膀。

“你想谈谈吗?”他对把自己缩得像个穿山甲一样的天使说道。

Aziraphale悄悄地用手里的毯子尖擦了擦眼泪。

“不。”

“那热可可呢?你想不想来杯热可可?”

恶魔好声好气地低语诱惑他。

“好吧。”天使抓着椅背坐了起来。“我想我可以来杯热可可。”

“双份棉花糖?”

此时Crowley已经背过身去从工作间的架子里熟门熟径地拿出可可粉和装棉花糖的罐子,他不需要背后长眼睛也能知道天使点头了。

水壶盖子被水汽冲的左右摇晃得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时恶魔还能听到天使的碎碎念。

“哦上帝啊——我的衣服,一百八十年就这么毁了。”

“我可以帮你修好...你知道的,你就不会知道它破过了,就像上次在修道院那样。”

“这不一样,Crowley,这不一样——我还是去拿件新的吧。”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毛毯摩擦声,然后就是一声肉体坠地的闷响。

“呃!”

天使的痛呼惊得恶魔松开了勺子,可可粉撒在桌台上,还有一些扬在Aziraphale引以为傲的Richmalcrompton收集上。

“Aziraphale——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Crowley回头,看见天使脸色苍白地双手在地板上摸索。

“Angel?”

他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盯着天使的眼睛,里面又开始有星辰的碎屑聚集起来,但是天使却睁大眼睛不肯放它们走,直到那些星星都堆成了小山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Aziraphale又流泪了。

他扭过头擦掉那些软弱冰凉的水,试图只用手来帮助自己爬回贵妇椅。但是这有点难,他才受了伤,躯体已经没什么力气,只撑着自己的上身不倒下去已经很费劲了,但他还是固执地试图撑起自己的身体,直到身后有一团影子拢住他,不由分说地就被抱起放回了毯子上。

“你的腿不能用了。”

Crowley用的是陈述句。


手机有了毛病,你大可以丢掉爽快地再买个更新更好的。

衣服破了,你也可以塞进垃圾桶再去商场买些更好看的新季时装。

书本旧了,你可以打包卖给旧书店再拿卖掉的钱买个kindle,之后你可以买电子书,电子书可不会变旧。

但是躯体坏了,可不能随便丢掉再去买一个。何况当供应躯体的双方势力都对你大门紧闭时,你只能拿着故障品继续凑合下去。


天使对着自己放在书架高处的藏书叹气,对着路过自己的轮椅时露出怜悯目光的顾客叹气,隔着窗户对着街对面的餐厅叹气,那些爱好像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后他拿起温度刚好的热可可小口地抿了起来,终于停止了叹气。

“让你帮我顾店真的没关系吗Crowley,你应该也很忙的吧。”

“谁叫我们是朋友呢。”恶魔表面这样说着。

其实我很闲的——恶魔腹诽。

此时的Crowley正靠着有了点年头的木书架,他会隔着墨镜用他黄金色的蛇瞳盯着每一个试图拿着书想来结账的顾客,那视线会锁定住顾客手上的书,直到他们开始觉得有些发毛,然后放下书乖乖地走出店面。

Aziraphale觉得恶魔赶客的效率比起语无伦次地找理由糊弄顾客的自己高多了。

“这就对了,继续走,可别停了。”

Crowley盯着顾客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直到他们消失在街角,然后转头打量天使。

Aziraphale背对着他坐在轮椅上,身体微微蜷缩,好像在极力避免背部接触到椅背。

自那天开始,翅膀就仿佛是他们之间的禁语。

天使不愿意提起它,就好像他失去了一只翅膀就该忘记自己有另一只一样。

他从胸前的兜里拿出那根用特殊手段保存起来的羽毛,它洁白得像是喜马拉雅山顶的雪,柔软得像是吸饱露水的苔藓,轻得如同无物。这根羽毛曾经为恶魔挡下了这世上落下的第一滴雷雨,作为惩罚它从圣洁的翅膀上脱落,落在恶魔的掌心里,从此六千年都被保存在离恶魔心口最近的地方。

天使安静了有好一会,也没找什么话题,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Angel?”

Crowley小心地又把那片羽毛放回口袋,慢慢地踱步到天使的身后。

Aziraphale没有回应,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微小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天使不需要睡眠,也无法睡眠,但现在的确有一位天使在这个小小的旧书店睡着了,Crowley甚至能闻到梦的味道。


伦敦苏活区的人们已经习惯了,时不时有一辆1926年产的黑色宾利古董车以一百八十公里的时速驰骋在市区狭小的街道上,多封投诉信到了市长信箱里都变成了开花的白色杜鹃。

所以当人们看到那辆显眼的古董宾利反常地开始正常行驶时,还以为投诉信在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了结果。

而它只是在运送一个睡着了的天使。

书店可没有卧室给无需睡眠的天使用,作为一个好朋友,当然希望他睡的舒适,但恶魔的公寓里可有一张舒服到让人睡过一个世纪也无怨无悔的大床。

盯着人睡觉这行为可能太诡异了,Crowley盯着面容平稳地睡着的天使开始自我反省,可是天使的梦有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就好像一块本来很甜腻的糖果里被埋进一颗荆棘种子,从它的中心长出荆棘,那些带着苦味的刺包裹住了本该香甜的糖果,让品尝它的人只来得及感受到痛苦便放弃了去追寻快乐,这让恶魔很在意。

Crowley开始有些懊恼自己在那个时候因为Aziraphale的请求没能当场送那些小兔崽子下地狱。

“现在想谈谈了吗。”

恶魔支着下巴看着流着泪醒来的天使。

“我没事,我只是……”

Aziraphale慌忙地擦掉自己的眼泪,抬起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却挤出一个很勉强的微笑。

“做了个噩梦。”


在讲述这个梦之前,首先我们来解释一下爱这个概念对Aziraphale来说意味着什么。

众所周知Aziraphale是个很与众不同的天使,他的与众不同在于他比其他天使少了些矜持并且多了些爱。

爱是他一直发自内心的微笑和快乐,爱是他对世间万物的怜爱,爱是——爱是那些没被悲伤痛苦缠绕过的东西,爱是天使内心的小小空间一直保持着香甜气息和金光闪闪的秘诀。


但显然这个梦里没有爱。

Aziraphale梦见了自己半身都陷入了黑色泥潭,这是他第一次做梦,很新奇,也很惊恐。

相比人类在做梦时模糊的自我意识,天使的梦则更加清醒和真实。

粘稠的黑色液体缠住他无法动弹的双腿,从腰肌向上蠕动贴上了背部,粘稠的冰凉黏液滋滋地腐蚀着,就好像有几个人同时拿着盐跟柠檬汁撒在伤口上,这样还嫌不够,甚至帮你按摩了几下保证伤口能充分吸收到这些折磨人的小东西。

“Crowley——!”

天使在梦里才能毫无顾忌地大喊恶魔的名字。

“Crowley……”

第二遍了,也只需要两遍,天使便知道恶魔赶不到自己身边了。

这时缠绕着他的泥说话了,黑泥把自己的一部分塑成一个黑球,缠绕在天使的脖子上,在天使的耳边低语。

“你不能老指望那个恶魔。”

你是个天使,你不该指望恶魔会来救你。

你总是这样,行事草率,好几次如果不是恶魔来救了你,那个时候感受到的痛苦你又会经历多少次呢。

你太依赖他了,瞧瞧你自己,六千年了居然因为这种事就状况百出。你的翅膀没了,你的腿不能走了,瞧瞧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甚至正在做梦呢亲爱的。

你是个被恶魔宠坏了的,坏天使。

它嘀咕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

Aziraphale从心脏里流出泪来,晶莹剔透的眼泪刚流出来被黑泥舔舐殆尽,它享受哭泣的天使,享受着啜泣的圣歌,它并不是那种传统的邪恶,但它一定不善良。

也许我的确太依赖Crowley了,我不能总是指望他,他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时赶来,况且他只是我的朋友,没有必要为我做这么多事情,是我太自私了。

啜泣的天使开始反省自己。

耳边的黑泥发出了得逞的嘶哑笑声,它的目的达到了,随后它便一跃而起,包裹住了Aziraphale整个人,将他扯进泥潭消化殆尽了。


天使是流着泪醒来的。

面前的恶魔问他,“现在想谈谈了吗。”

也许他的确需要一些倾诉,但是不能是对Crowley。谁都可以,但这个梦唯独不可以对Crowley说。

所以他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个微笑。

“我没事。”他说。“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谢谢你Crowley,但是现在我得回去了。”他无声地用一种抗拒的姿态拒绝了恶魔的帮忙,而是固执地用双手将自己从床搬运到轮椅上。

期间有一些磕磕碰碰,看得Crowley都忍不住要再次伸出手来了,天使却依旧用他的肢体语言抗拒着。

恶魔不明白天使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就变了这么多——就好像他下定了什么决心。

Crowley就这样看着他用奇迹悬浮起自己的轮椅慢慢地下了楼,在门口拦下出租车然后扬长而去。

这感觉太不对劲了,答案在胸口呼之欲出。

不应该是这样的,天使受了伤,他现在那么脆弱,他明明是需要自己的。

“Angel…”

恶魔把这个词在唇舌上来回翻弄,天使的泪渍还留在棉被上,六千年来他都尽力呵护着天使,他那么聪明,有的时候却也是个小蠢蛋,他需要保护,他对天使的保护就像他们之间不言而喻的暗号一样。

我只是不在一会!就是那么一会!就只要那么一会天使就开始哭泣了,六千年了他从不流泪,只是因为自己松懈了,盯着天使的视线移开了,如果不是恰巧自己也被召唤过去天知道天使还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他六千年的关怀就好像在顷刻间成为泡影,只需要一个下午就能让天使失去一部分灵魂,失去行走的能力,甚至开始下定决心不再依赖自己。


他已经失手洒了一半的果汁了,他不可能再放开了,他要牢牢地握住这杯果汁,他有且只有这半杯果汁了。


想到这里他飞奔下楼,天使理当像这根羽毛一样被收在心口寸步不离的好好保管。

道路两边的白色杜鹃开的很盛,初夏的花朵在肆意地歌唱。

一辆没油的黑色宾利以一百八十公里的时速在苏活区的窄小马路上驰骋。





tbc.


顺便我其实真的有在一直写后续,只是我写东西真的很慢,写完之后还要慢慢磨,所以真的没有鸽˃̣̣̥᷄⌓˂̣̣̥᷅

而且第一章真的没什么东西就一直被屏这件事情也弄得我很头大感觉要得被屏ptsd了,总之我真的有在写。

大概四五章完结x

偷偷地想要评论,如果把lof的热度比作狗粮的话,评论绝对就是肉罐头,没有狗狗不爱肉罐头(你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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